我来美国将近4年,却一直没有建立起对于美国食物的热爱。天寒地冻,情绪低落,或者仅仅是无聊的周日下午,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总是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麻辣火锅;浓油赤酱、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深秋时节满是蟹黄的一雌一雄两只大闸蟹;和漂着黄澄澄油花,撒着一把油绿绿鸡毛菜的鸡汤。洛杉矶的夜生活极其丰富,但是与中国人吃饭为主喝酒为辅的习惯不同,夜晚的主要活动往往是去喝上一杯。我和同学以及同事去过不少次酒吧,那里的食物通常都非常敷衍,仿佛知道大家在醉醺醺的时候并不怎么在意味蕾的满足。炸鸡翅干巴巴的,本身没什么味道,仅仅靠充斥着调味料和添加剂的番茄酱、美乃滋调味。薯条听起来还算香脆可口,但上桌时总是又湿又...
我所以写作是由于写作的过程中感到充实。平日无端偶或兴起的闲愁、落寞、无所适从等感觉都在提笔的一刹那扩散,向无边无际的虚空疾驰而去,汇成一阵流星雨。 写作中始终困惑我的是落笔的速度永远跟不上思维和感悟的运转,一些原先没有的意念,当笔与纸接触时突然地从意识底层一波推一波往上涌现。我一边疾书,一边用心捕捉,常常跌进儿时玩捉迷藏的游戏。只是现在是自己跟自己决胜负,空间扩大到无限,时间错叠扭结,一个自己顽皮地躲闪,另一个自己焦急地寻索。 于是形成:写作的过程是自己寻找自己;写作的目的是自己寻找自己。 于是在写作的过程中,感觉到的是挣扎:情愫对感觉的挣扎;...
    最近两三个星期,纽约经历了血狼月和“北极涡旋”,两次天气异象都带来了超低寒温。我们所住的纽约长岛地区最低温度达到零下十五摄氏度,而体感温度更低达零下二十七摄氏度。印象里,这就是到纽约后经历的最寒冷的冬天温度。然而有关更冷的冬天的记忆,却还是在中国,在小时候。   ...
导语:《上古迷思》是一部神作,是迷恋历史的神人夏维东的一场长途跋涉。他自称写作的过程如同打网球一样愉快过瘾,他以幽默的笔调解说上下五千年,这是 “我的五千年”恢弘巨著的第一本。秋尘的补注读来也相当过瘾。上古之迷 当下之思——对夏维东及其《上古迷思》的补注文/秋...
米勒拟态 我对异性美的定义因受哥特文化的诱导而变质,比噩兆失常的情境是我的触点:碎光,断羽,樱粟花瓣,荒野残肢横陈,语声雌雄莫辨。幽暗的长发,苍白的肤色,低温的双瞳下是海一样深的孤傲,只需一秒对视,哪怕时空错位,也会操纵我一生的心跳。 整个少女时代,孤僻的我以性别倒置的装束和冷酷厌世的举止模仿被异性排斥的群体,成功规避了早恋的困扰。类似于德国生物学家弗里兹·米勒通过对袖蝶属成员的拟态研究发现的信号标准化原则——不同种类的毒蝴蝶采用相同种类的警戒色吓退鸟类,从而获得最大限度的自我保护。这种策略或许是完美的防守,却并非有效的进攻,尤其是当有人符合我偏离普世价值观的美学标准的时候...
孔雀为谁开屏  在我的故乡,冰雪并非稀罕之物。南方人视为奇景的雾凇冰凌,在东北那漫长的冬季里却是随处可见的。每见雪花飘起,一种莫名的感动便会涌上心头。雪,总让我想起张逸云老师,仿佛见她又披着雪花缓缓地向我走来。 逸云老师人很清瘦,单薄的身子,瘦削的脸,脸色有些泛青。唯有那双眼,一笑便眯起来,使她看上去很慈祥。她站在讲台上,对着刚踏入初中校门的我们,语调不紧不慢,抑扬顿挫。她平静和缓的声音似乎有股磁力,使我们这一颗颗躁动的少年之心渐渐地安定下来。 那时的语文课多半是很枯燥的,老师总是按照套路,中心思想段落大意,似乎是缺一不可...
无律阶段:壁虎 我一直想不起来那只晕头转向的壁虎怎么就沦为了我们的阶下囚,被我们这些四五岁的孩子折磨得进退两难。我们用石头压住它绿萝叶状的头,用红砖磨成的刀片把它灰白相间的尾巴一点点割下来,可惜刀片有些钝,每割一下,它的身体就会剧烈扭动,迫使我们调整桎梏的角度。这恼人的反抗力增强了我们的斗志,有个同伴开始用柳条抽打它的身体,它扭得越欢,同伴就打得越狠,一边打还一边开心地喊着“杀呀杀呀”,直到壁虎绛紫的血和体浆都被抽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阻力扳过了张角的极值,尾巴和身体骨肉分离,我们立刻心照不宣地分成两组,一组玩弄会跳舞的尾巴,另一组继续折磨垂死挣扎的身体。壁虎的尾巴能骗得...
  ( 朱琦简介:北京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在美国加州伯克利大学东亚语言文学系和斯坦福大学亚洲语言文化系任教多年,多次获得文学奖。)  人肉包子与座上客 ...
万花筒里旧金山 尔雅 陌生人 那个白人男子,秃顶,总是穿一身泛绿的外套,双肩斜背大跨包。每天清晨,他都与我同坐一班湾区捷运(BART)的火车,从东湾到旧金山,然后坐同一班公车到富贵山(Nob...
 (程寶林,畢業於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和美國舊金山州立大學創作系,獲藝術碩士學位( MFA),1994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中英文詩集、散文集等各類著作22種,任教某聯邦政府下屬之外語學院。)  人生易逝,美酒趁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