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圆子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145期 那是2019年十二月底,没错,就是新冠肺炎病毒悄悄肆虐的时候。我站在汉口火车站旁。天空聚集一些雾霾,风有点阴冷。车站外高楼大厦林立,台阶上,人群熙熙攘攘。我暗笑自己,为什么小时候,总觉得大武汉是一颗小小的珍珠圆子。那年代,上海弄堂深处,每到晚饭辰光,家家飘出不同的香味。经过,一家厨房的窗口,用鼻子吸,从菜的味道,你能够分辨他们的基因密码。和我家同弄的,一号是印尼归侨,灶披间三天两头来个油炸洋葱番茄、烩鸡肉,浓得令路人馋涎欲滴;三号广东商人,每天绿纱窗户里,飘出猪油炒蔬菜的清香,常常伴有小葱清蒸鱼的鲜甜;五号是扬州...
久远的记忆 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145期 一转眼我在美国生活了三十六年了,这就是说我在美国的年头已经超过了中国。当年来美国的目的十分单纯,只是想镀镀金,用三四年的时间拿到一个学位就可以作“海龟”,到国内的外企找到一份工作,作个只知道工作不懂得生活的白领,没想到一张绿卡破灭了我的美梦,从此我便在美国浪迹天涯。 那天我和儿子展开了一次有意思的对话。 眼前的儿子,已经接近我当年来美国时的年纪,所不同的是当年我说的是洋泾浜英语,而今天的儿子说的中文就如同我当年的英语。看看儿子,他的身体十分健壮,肩头上的腱子肉证明每天去健身房...
与游魂共处 原创 杜杜 北美文学家园 6月8日 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141期,组稿编辑:蔡维忠 去酒店楼下餐厅吃早饭,和芸同桌。芸说:“半夜,那女人在我床侧,推我。我知道不对,同屋蕊在另一张床上已经入睡,不可能过来找我说话。”同桌的人都静下来,有人问:“你是说有,有,有鬼找你说话?”芸淡淡一笑,说:“我蒙着头,不想理她,可她就是不肯走,自顾自地说话。她说她叫方烟明,是一个官员的情妇,生了私生子,单独带着儿子过活。她和儿子是被人陷害,烧死的。她想申冤。她还逼着我看她儿子的照片,我躲不开,睨了一眼,照片上半张脸都烧没了。...
前生旧童子 北美中文作协会刊《东西》第142期,组稿编辑:王渝  我们这个社区树大林森,地势高低不平,房子布局有个特点,每一条路尽头都是一个大圆圈,像一个碗底,碗壁上分布了五栋房子,家家的车道像一只筷子,通向中间的圆圈。我的书房窗子对着草地下面的圆圈,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各家出入的情况,所以我做事情的时候经常会分心。 左边邻居家有三个在上中学的少女,新冠疫情来到,学校关门,她们早上在家上网课,中午会一起出门散步,有时候加上爸爸妈妈,一家五口乐融融地穿过圆圈。通常他们出门一分钟之后,他们家的两只猫也跟着出门了。每次都是那只黄猫带头,急急忙...
发表于世界日报...
一捧樱桃 (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东西》会刊第140期,刘荒田组稿) 春阳 导言姑母说:“吃了籽儿,再喝点水,你肚子里就要长出樱桃树来了。” 上小学一年级时,和俩姐姐寄养在姑妈家。一家八口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印象最深的钱,是两分。原因是每次要两分钱买铅笔,都会遭到拒绝,姑妈拒绝的理由十分惨烈:“你就是把姑妈吊到塔顶上,我也没有一分钱哪!”一个初夏的晚上,我百无聊赖地看姑母纳鞋底。她每次把针插进去以前,就在头上磨一下,把长长的线拉得“呲呲”响。姐姐在外屋背课文:“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搅...
我创作了许多有中国历史根基和人文元素的历史作品。二十六万字的《二十九甲子,又见洛阳!》描写魏晋南北朝中国大规模的人民迁徙和文明融合,故事延展数代人,波澜壮阔,群英辈出。三万多字的《又见洛阳之鹿鸣呦呦》,写的是隋朝初年南北归一时的文明碰撞事件:刺杀独孤皇后。这里,有仇恨,更有爱情和友情。八万多字的大型中篇小说《荆曲——楚国演义》,以经过文学再创作的具体人物、情节,揭示楚国文明的初起、艰难的成长以及瑰丽浪漫的楚文化对中华文明的贡献。六万多字的中篇小说《紫荆花满蒲津渡》,以一个男装少女和一位年轻将军的曲折爱情为牵线,引出关于汉民族少年时期抗击匈奴的雄壮故事。三万多字的中篇小说...
漂泊,像一片落叶在风中摇荡,不知它将飘向何方?过去的一切已随风而逝,未来却充满迷惘。飞机踏着起伏的白云在蓝天上飞翔,脚下的太平洋波涛汹涌。“我来了!”向着遥远的彼岸我低声宣告,声音却充满着茫然和恐慌。拖着一只皮箱,贴身背着一个装有我过去的照片、日记及个人重要资料的玫瑰色小挎包,就这样简单而草率地从中国来到了美国,开始了漂泊的人生。朋友对我说,对于一个未经世事的人来说,漂泊,莫过于亡命天涯。亡命天涯?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恐吓。来美的第二天,我便迫不及待地在洛杉矶的一家华人开的职业介绍所里花了50美元找到了一份工作,是西雅图的一家中餐馆。我不知道西雅图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西雅图离...
   搬家(散文)         ...
    白天里,我们和一帮子朋友去长岛更东边的海边玩。虽然是临近的镇子,却是不一样的风情了,甚至他们的海滩都是要另外收费的。七月,大海是蓝的,小山是绿的,海岸线是蜿蜒着延展到远方的。一切又都是年轻着的,叫人难以想象不是夏天的日子。    晚上,他们去另外一位朋友家看烟花,我们选择在家里呆着享受二人世界。天色还没暗,远处的烟花已经此一声彼一声地呼应着。明明知道是庆祝独立日的烟花,我们还是被一惊一乍地对笑,就如被日复一日地被某些小确幸砸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