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世界日报 2020年六月十七日：https://www.worldjournal.com/6988553/article-%e5%8f%a3%e7%bd%a9%e8%b5%b0%e5%a4%a9%e4%b8%8b/?ref=%E8%97%9D%E6%96%87_%E5%AE%B6%E5%9C%92%E5%B0%8F%E5%93%81

今天，你到公共场所必须戴口罩，否则你进不去，买不到东西，干不成事情。自由美好的昨日值得怀念，因为，就像我们回不到911以前，我们也回不到COVID19以前。

我们家买口罩慢了半拍，当我们上亚马逊网的时候，一次性医用和N95口罩已经缺货，要等很久；不用等的，要么贵，要么不好看。只是，那时公司里没人戴口罩，买东西也无需戴，所以，医用一次性口罩还是在我们需要之前到达了。

我改远程上班后，有一次因为手提电脑出故障回了一趟公司。那一次我是戴着口罩进公司大门的。进去了以后才发现，九成九的美国同事依然“裸脸”。我说你们离得这么近，真的应该戴。格里说：我去超市的时候是戴的，不过这口罩是白的朝外还是蓝的朝外？我说当然是蓝的朝外。他说：哦，那我戴错方向了。后来我发现，他不仅内外弄错，还上下颠倒！

你能相信这样的事吗？……

勿用说，带上口罩，至少在物质的层面上，人与人之间会更加疏离。戴上口罩，人家便认不出你来了，既认不出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的表情如何。不过，后来我发现，人笑的时候，眼睛呈朝下的月牙形，两腮的肌肉和皮肤则会往上提。我与不少插肩而过的人们，就是靠这“心有灵犀”，在口罩的遮拦下继续交流，传递“正能量”。

虽然戴着口罩，却也不能畅行无阻，你还必须和其他的人保持六尺距离。 我们常去的地方，地上“画地为牢”，你必须谨守，不然，就算服务人员不说，旁人也会提醒你。

不要忘了，还有消毒水、消毒纸巾，走到哪里，洗到哪里，擦到哪里。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洗不胜洗，防不胜防……911后，机场永恒安检；COVID19后，口罩、消毒水走天下，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从电脑、手机、电视上看世界，从自己的日常感觉世界，前天比昨天单纯，昨天又比今天简单。COVID19对人类影响空前。明天，我不知道还如何走天下。飞弹、核试、环境污染、病毒肆虐……人之路，是一条越走越窄的不归路吗？今日满世界遮口掩鼻的口罩，能否给我们一点点的关于良善和合作互助、关于我们更应该关心什么的启示？

《茶语》（发《文综》）：https://www.aacw.us/works/essay-poem/2020-03-02-15-38-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