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月12日2021年

作者
(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219期,原公众号文章由唐简编辑/编发。)过了桥,从“绿化山”右绕二百米,菜市场隐匿在一摞破败老宅里,保存室内温度的塑料垂帘如同一条条冰挂,本是透明的,被摸得很脏,能粘住蔬菜的草腥和鱼虾的臭腥,丁德耀每次撩都皱眉,他讨厌缩头缩脑的冬天,手势僵硬,常被掀动的垂帘击中脸庞或耳垂。春天来临的时候,垂帘被卸掉,可以长驱直入,他目标明确,直奔常去的那几个菜摊。他喜欢吃鱼虾,讨厌吃羊肉和豆制品,倪爱梅喜欢后两样,所以也得买一点。他们有分工,他买菜,倪爱梅下厨,饭后他洗碗。婚姻就是这样冗长无趣,又无法省略任何步骤,变化在于,周末他们会一起逛菜场,结婚七年,还能一起逛菜场,...
让快乐再回来(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218期,原公众号文章由王渝编辑,怡然编发)我生长在农业社会的大家庭里,印象中,家中从未缺过猫狗,不是” 来福”,就是小黑、小黄。有了猫狗走动,几乎鼠辈绝迹,也吓阻宵小。俗语说:” 猫来富,狗来起大厝。”不管黑猫、黑狗,来者不拒,都被视为吉祥的动物。我真正爱上狗儿是在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之后。当年,婚后跟著他住进了树林中学眷属宿舍,一个五、六坪大小的房间,外加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小厨房。房间虽小,五脏俱全,进了家门,客厅、饭厅、卧房、书房该有的家具一目了然。后来有了” 第三者”,狗窝也塞了进来,一只刚满月的小公狗...
(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217期, 原公众号文章由依然编辑/编发)半小时过去了,我仍旧扎根于舵手门外,提心在口,倾耳细听,防盗镜里渗出微光的残喘。他在做什么?读书?沐浴?歇憩?我要不要把画顺门缝塞进去?万一他开门,我如何应对?“小姐,请问需要帮助吗?”霍然出现的酒店服务员吓得我魂飞魄散,我顾不上摇头,像个肇事者拔腿逃回自己房间。冥室椟棺,为他绘制的肖像边角已被我攥皱,褶痕格外刺目,我懊恼地闭上眼睛,释放出两行冰凉的泪。明早我就要随父母从巴黎启程返京,就要永别舵手,今晚是我最后的机会,可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2000年,高一暑假,我随父母游历欧洲。尚未适应高中学习生活,我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