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217期, 原公众号文章由依然编辑/编发)半小时过去了,我仍旧扎根于舵手门外,提心在口,倾耳细听,防盗镜里渗出微光的残喘。他在做什么?读书?沐浴?歇憩?我要不要把画顺门缝塞进去?万一他开门,我如何应对?“小姐,请问需要帮助吗?”霍然出现的酒店服务员吓得我魂飞魄散,我顾不上摇头,像个肇事者拔腿逃回自己房间。冥室椟棺,为他绘制的肖像边角已被我攥皱,褶痕格外刺目,我懊恼地闭上眼睛,释放出两行冰凉的泪。明早我就要随父母从巴黎启程返京,就要永别舵手,今晚是我最后的机会,可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2000年,高一暑假,我随父母游历欧洲。尚未适应高中学习生活,我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