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美術館前人來人往,總是有熟人會在此處相遇,我正在往裹走,迎面擦肩而過一個男子,他沒有看到我,頭也不回地走了過去,我轉過身去看他,他漸走漸遠,漸走漸遠了……,我沒有喊住他,眼望他從人群中消失了。在我的一生中,他是我生命中第一個出現的男子,我們在十六歲那樣純真年代中相識,在二十多年後在美國重逢,原以為此生不再會見面了,卻又在一個深秋的下午,交叉在美術館門口,從此他又走他的路,我也走自己的路,也許這便是我們最後的見面,我們在五十年的友情中,其實只見過數得清的幾次面,每次見面都是非常短暫,如驚鴻一瞥,恍惚、朦朧、無奈,短得不能再短的若即若離,卻常常刻骨銘心地惆悵良久,錯過了,便己經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