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252期。原公众号文章由凌岚编辑/编发。)【编者按】张宗子是海外华人散文写作的大家之一,近年他的随笔集《风容》和《此岸的蝉声》出版,借此机会“北美文学家园”推出他的散文,以飨读者。但丁作《神曲》,地狱篇写得精彩,要人物有人物,要故事有故事,要激情有激情,写到净界,风云渐息,到天堂,就明净到几乎什么都没有。几十年前的中国老电影里,反派角色大放异彩,正面人物则拘谨如泥偶。写地狱,只需把世俗场景换个名目,阎罗王的宝殿,不过衙门的翻版,牛头马面操持的酷刑,较之人世还有不及。坏人易做,好人难为。演坏人,松开羁绊,顺流而下,自然水到渠成。写天堂,中国人的方法还是...
(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251期。原公众号文章由江岚编辑,唐简编发。)一.情钓一位加拿大文友若干年前迷上了钓鱼。他的小说写得相当纯熟,但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却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我问过他为什么,他笑笑说:已经把情耗尽。当时我并不理解,很为他放弃这份才华可惜。为了生活,他曾来到纽约、芝加哥等地打拼,当过记者,卖过油画,后来又回多伦多,我们总共就见过一面。但有些人见一次就似曾相识可把酒言欢;而有些人对面不识甚至老死不相往来。也许是因为文字的缘分,我们见面就约在纽约曼哈顿,废话说了几个小时,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但是也都知道,该记住的或者未曾来得及说的,都在字里行间了,就像书中一颦一笑。...
(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246期...
(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245期...
(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244期。原公众号文章由刘倩编辑,凌岚编发。)公元前212年,秦始皇让大将军蒙恬修一条长达一千八百里的“高速公路”,从九原到云阳,工程浩大,需要穿山越岭,填塞峡谷,一点不比建设长城轻松。不知道秦始皇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到他死这条“高速”也没建成。蒙恬又是修长城又是筑路,还要打匈奴,秦始皇往死里用他,生生把这位大将军使唤成专业包工头。秦始皇对建筑的狂热受到周文王、武王的启发和影响,“吾闻周文王都丰,武王都镐,丰镐之间,帝王之都也”(《史记•秦始皇本纪》),于是他青出于蓝,开始在渭水南岸掀起修建宫殿的高潮。司马光可能觉得这种说法不利于圣王周文、武王父子,...
(原公众号文章由南希编辑,凌岚编发。)李喜丽于2021年12月29日凌晨3时辞世,享年49岁。生前她是协会的终身会员,共发表作品近20万字,近一半为散文,三分之一为小说,少量为诗歌和新闻报道。2019至2020年,喜丽因病经历了两次手术,创作的热情不减,在病中写下的《Get...
(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238期。原公众号文章由凌岚编辑/编发。)研究了半天,决定住白石桥国图宾馆。我的脑子里有冬日空旷大街汉白玉桥栏杆的影子,那是多年前一摇一摇坐在电车上得来的印象。记忆里的北京是洁净的,每一个地名与一桢画面相连,比如,木樨地连着灰砖楼房,一扇扇闭目的窗口。在重现的梦里我仍然骑在自行车上,一路向南向南然后往东拐,大街陡然增宽,有投身万条通衢的恍惚。出租车从三环下来,...
小时候,因为父亲常年在供销社上班,有时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繁重的农活和照顾两个男孩的责任,就全落在母亲身上,母亲也因此是我们家偶尔唱红脸的那位。我们若做了错事,母亲轻则喋喋而骂,重则揪耳以罚。多少年后,我二婶说起妈妈训打小孩的凶态,依然绘声绘色:“看你那个死样子,牙一咬,眼一瞪,手一举,不说小孩子给你吓死了,大人看到你都怕三分!”在母亲的严格管教之下,我和弟弟倒也很少犯出格的大错,但碰到母亲脾气不好的档口,也只好自认倒霉。我们家和当时的许多农村家庭一样,直到80年代末才通电,那之前则一直用煤油灯照明。使用煤油灯,自然也有许多相应的“技术活”要做,比如要打开灯罩擦洋火点燃灯芯再把灯罩罩上...
 爸爸现在住的这间房子让我印象深刻的,不是屋里装满大小书柜的书,也不是屋外远处的几栋华丽高楼,而是阳台上两盆常年花开不息的粉色日日春。日日春花结构超级简单,只有一层,几瓣丝绸般的叶子环绕一点颜色略深的花心。这是世界呈现给我的第一朵花。无论是在老家,在台湾,还是在美国加州不同的城市,日日春花以各种色彩,牵动我几十年不变的记忆和乡心。爷爷是惠安石匠,奶奶是惠安农女。虽是“粗人”,但他们终生爱花,特别是爷爷。不知是巧合还是爷爷刻意的挑选,我九岁那年住进去的那栋平房,外面庭院的四个角分别有四棵植物:夜来香、色叶(一种叶子有混合颜色的观赏植物),玫瑰和番石榴(芭乐)。搬进去没多...
(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东西》第233期。原公众号文章由怡然编辑/编发。)从来没有哪个作家的语言像徐志摩的那样让我着迷。喜欢上他的作品是从散文«我所知道的康桥»开始,而不是中学时代就读到的«再别康桥»。不知道诗人当时感觉了些什么,我很难明白他这首名诗背后的话,为何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然而散文不同,他的文笔奇美,把我带入了清澈秀逸的境界,比如“在星光下听水声,听近村晚钟声,听河畔倦牛刍草声,是我康桥经验中最神秘的一种:大自然的优美,宁静,调协在这星光与波光的默契中不期然的淹入了你的灵性。” 还有欧化的长句,非得读好几遍不能领会其中的美感,而后我迷上了志摩所有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