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为谁开屏  在我的故乡,冰雪并非稀罕之物。南方人视为奇景的雾凇冰凌,在东北那漫长的冬季里却是随处可见的。每见雪花飘起,一种莫名的感动便会涌上心头。雪,总让我想起张逸云老师,仿佛见她又披着雪花缓缓地向我走来。 逸云老师人很清瘦,单薄的身子,瘦削的脸,脸色有些泛青。唯有那双眼,一笑便眯起来,使她看上去很慈祥。她站在讲台上,对着刚踏入初中校门的我们,语调不紧不慢,抑扬顿挫。她平静和缓的声音似乎有股磁力,使我们这一颗颗躁动的少年之心渐渐地安定下来。 那时的语文课多半是很枯燥的,老师总是按照套路,中心思想段落大意,似乎是缺一不可...
无律阶段:壁虎 我一直想不起来那只晕头转向的壁虎怎么就沦为了我们的阶下囚,被我们这些四五岁的孩子折磨得进退两难。我们用石头压住它绿萝叶状的头,用红砖磨成的刀片把它灰白相间的尾巴一点点割下来,可惜刀片有些钝,每割一下,它的身体就会剧烈扭动,迫使我们调整桎梏的角度。这恼人的反抗力增强了我们的斗志,有个同伴开始用柳条抽打它的身体,它扭得越欢,同伴就打得越狠,一边打还一边开心地喊着“杀呀杀呀”,直到壁虎绛紫的血和体浆都被抽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阻力扳过了张角的极值,尾巴和身体骨肉分离,我们立刻心照不宣地分成两组,一组玩弄会跳舞的尾巴,另一组继续折磨垂死挣扎的身体。壁虎的尾巴能骗得...